,声音平静得可怕。
小太监哪里还敢说,只顾着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奴才该死!奴才混账!奴才再也不敢了!”
弘历没看他们,目光越过宫墙,仿佛落在和亲王府那株茂盛的海棠树上。他想起傅恒战死的消息传来时,景娴握着那束干枯的海棠花,指尖发颤,却没掉一滴泪;想起弘昼咽气前,攥着那方玉兰帕子,眼仁都快凸出来了,死死盯着景娴的方向,像是有千言万语没说出口。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景娴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一个是用不光彩手段把她锁在身边,却用一生赎罪的人。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景娴带着明慧,守着那座王府,像守着一座空城。如今这些长舌之人,连她最后这点安宁都要搅碎?
“皇上,依老奴看,杖责二十大板,发去苦役房就……”李玉想替他们求情,话没说完就被弘历打断。
弘历杖毙。
两个字,像两块冰砸在地上,脆得让人胆寒。小太监的哭声戛然而止,傻愣愣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弘历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风:弘历传朕旨意,往后谁再敢议论和亲王福晋半句,无论高低贵贱,一律杖毙。
“奴才遵旨!”李玉心里一凛,连忙吩咐侍卫把人拖下去。惨叫声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像被风刮走了似的。
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弘历走到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忽然轻轻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李玉连忙递上帕子,见他帕子上沾了点暗红的血,眼眶一下子红了:“皇上,该进药了。”
弘历摆摆手,望着月光里模糊的宫墙轮廓,喃喃道:弘历弘昼那小子,当年总说朕不懂他的心思。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弘历其实朕懂。他抢了景娴,心里愧疚得要死,可夜里抱着明慧给她换尿布时,笑得像偷了糖的孩子。
他想起弘昼当年为了娶景娴,在太后面前长跪不起,额头磕得全是血,说“臣弟愿用亲王俸禄换她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