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呕成这样……莫非是……
一个不敢想的念头在画春心里冒头,她吓得连忙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这种事,在宫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景娴扶着廊柱慢慢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秋风卷着落叶飘过她脚边,带着彻骨的凉意。她想起太后那日在暖阁里说的话,说要替她做主,说谁敢欺负钮祜禄家的姑娘,就让谁扒层皮。
可现在,欺负她的是弘昼,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和亲王。姑母就算再疼她,难道还能真的对弘昼动手吗?
更何况,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钮祜禄家的脸面也会被她丢尽。太后怕是第一个容不下她。
她甚至能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会怎么说她——说她水性杨花,勾引王爷,说她不知廉耻,毁了与傅恒的婚约……
还有弘历。
那位九五之尊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她读不懂的热络。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怀了弘昼的孩子,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掀起更大的风波。到时候,不仅是她,连弘昼,连整个钮祜禄家,都可能万劫不复。
钮祜禄景娴怎么办……
景娴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眼泪汹涌而出。
她不能留着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打了个寒颤。那是条性命啊,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留下呢?留下这个孽种,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傅恒会恨她,太后会厌弃她,弘历和弘昼之间必定会起争端,而她,只会成为这场风波里最先被碾碎的尘埃。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还是平坦的,可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悄悄孕育。她能感觉到一种微弱的牵连,让她心头发紧。
钮祜禄景娴不……
她用力按住小腹,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钮祜禄景娴不能留……
必须趁没人发现,赶紧除掉这个孽障。
她猛地站起身,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变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