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
画春被她吼得一哆嗦,吓得连忙跪下:“奴婢知错了,姑娘息怒。”
景娴却没看她,目光涣散地落在远处。胃里的翻腾渐渐平息,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冻得她浑身发僵。
那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喘不过气。
月信……她猛地想起,自那日后,她的月信就再没来过。
起初只当是忧思过度乱了时辰,可这都三个月了……
不可能的。
她拼命摇头,发髻上的玉簪滑落,“啪”地摔在青石板上,簪头的海棠花瓣断了一角。就像她和傅恒的缘分,碎了,再也拼不回去了。
“姑娘!”画春慌忙去捡,却被景娴一脚踢开。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冰凉的廊柱才站稳。指尖触到柱上的雕花,那些繁复的缠枝莲纹硌得她生疼,可这点疼,哪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有了……有了弘昼的孩子。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她眼前阵阵发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偏殿的梁柱渗着水,弘昼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而她的哭声被雨声吞得一点不剩。
钮祜禄景娴傅恒……
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傅恒还在边关呢。他说过,等他打了胜仗回来,就求皇上赐婚,用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他还说,要在府里种满她喜欢的海棠花,给她建最好的暖阁,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可现在……她该怎么告诉傅恒?告诉她,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告诉她,她早就不是那个配站在他身边的干净姑娘了?
“呵……”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比哭还难听。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
画春跪在地上,看着自家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发慌。这三个月来,姑娘就像变了个人,整日沉默寡言,夜里总做噩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