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手。白瓷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泼了一地,还溅了几滴在廊下的青石板上,散发出那股怪异的腥气。
“娘娘!”碧月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蹲下身去收拾碎片,“您烫着了吗?”
钮祜禄景娴没事。
景娴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声音却故意提高了些,钮祜禄景娴许是我没福气喝这药,倒了也罢。
她说着,亲自拿起扫帚,慢悠悠地扫着地上的药渣,扫到廊下时,却“不小心”把一小堆药渣扫到了台阶边,恰好是往来宫女必经的路。
碧月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多问。她跟着景娴多年,知道主子看似随意的动作里,定藏着深意。
果然,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二等宫女春桃端着个空托盘,低着头从廊下走过。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堆药渣,脚步猛地顿了顿,随即像被针扎似的,加快脚步往前走,可那微微发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的慌张。
景娴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手里端着杯新沏的花茶,看似在赏花,余光却牢牢锁着春桃的背影。只见春桃走到月亮门拐角,左右看了看,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钻进了旁边的夹道——那方向,正是通往翊坤宫的小路。
钮祜禄景娴看来,盯着咱们坤宁宫的眼睛,还真不少。
景娴轻轻吹了吹茶沫,眼底的笑意冷得像冰。这助孕汤她本就没指望立刻见效,不过是放出去的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鱼上钩了。
敢在她的药里动手脚,要么是想让她怀不上,要么是想让她怀上后出点什么事。无论是哪种,都藏着置她于死地的心思。
钮祜禄景娴碧月
景娴放下茶杯,声音压得极低,钮祜禄景娴去查查春桃这几日跟哪些人接触过。还有,把小厨房那罐药材全倒了,重新让人采买,这次换个地方熬,动静越大越好。
“奴婢明白。”碧月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又被景娴叫住。
钮祜禄景娴等等。
景娴看着地上那摊尚未干透的药渍,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