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身上带着月光的凉意,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像株刚从露水里捞出来的兰草。他收紧手臂,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弘历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吹风?
景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额头抵着他胸前的龙纹补子。那绸缎冰凉,却抵不过他胸膛的温度,烫得她鼻尖发酸。
钮祜禄景娴臣妾……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羽毛,钮祜禄景娴臣妾想起阿玛额娘了。小时候每到中秋,额娘总会给臣妾做桂花糕,阿玛就坐在旁边看我们笑……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像是怕说多了惹他烦。可这半句话,却比千言万语更让弘历心疼。他知道她爹娘走得早,钮祜禄家虽大,终究没人能替她挡去所有风雨。他想起第一次在太后宫里见到她,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袄子,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怯生生地躲在太后身后,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弘历傻丫头。
弘历抬手抚着她的头发,指腹划过她微凉的耳廓,弘历有朕在。以后每一个中秋,朕都陪着你,给你做桂花糕,给你剥莲子,好不好?
景娴的肩膀轻轻抖了抖,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睫毛上沾着点月光,像落了层霜:钮祜禄景娴皇上……
弘历嗯?
钮祜禄景娴皇上会不会觉得臣妾太麻烦了?她咬着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像只怕被丢弃的小兽,钮祜禄·景娴臣妾总是想起过去的事,不像别的妹妹那样……
弘历不许胡说。
弘历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却轻得像棉花,弘历朕就喜欢你这样。在朕面前,你不用装,不用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沉得像浸了蜜,弘历朕爱的,就是这个会想阿玛额娘,会偷偷掉眼泪的景娴。
景娴的呼吸顿了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