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既在禁足期间,便不配再用妃位的份例。即日起,按贵人的规制给翊坤宫发份例,多出来的物件,全部收回入库。
“娘娘!”库管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这、这不合规矩啊!纯妃娘娘虽被禁足,位份还在……”
钮祜禄景娴规矩?
景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凤印就摆在桌角,莹白的玉质在昏暗的库房里泛着冷光,钮祜禄景娴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库房的绫罗绸缎,语气里添了几分讥讽,钮祜禄景娴国库充盈也不是这么浪费的,纯姐姐既闭门思过,想来也用不上这些花哨东西,省下来给有需要的姐妹,岂不是更好?
这话堵得老太监哑口无言,只能连连磕头:“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办!”
景娴没再看他,转身往外走,素色裙摆扫过地上的账册,带起一阵风。门口的李玉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替她掸了掸袖口的灰,低声道:“娘娘,刚内务府的人来问,下月的采办单子……”
钮祜禄景娴按规矩办。
景娴淡淡道,钮祜禄景娴凡有超标逾矩的,一律打回去重拟。告诉他们,本宫这儿,只认规矩,不认人情。
李玉心里一凛,连忙应下。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景娴露出这般锋芒——从前那位说话都怕惊扰了蚂蚁的娘娘,如今掌了权,竟比出鞘的剑还要利。
消息传到翊坤宫时,纯妃正歪在榻上翻话本。禁足的日子沉闷得发慌,她全靠着每月送来的新物件解闷,昨儿刚让人去催过江南的新绣,想着做件水绿色的披风,开春时若能蒙皇上开恩解禁,正好能穿。
“娘娘!不好了!”贴身宫女抱着个小小的锦盒闯进来,脸色惨白,“库房的人……他们送来的份例,就、就这么点!”
纯妃皱眉看过去,只见那锦盒里只躺着两匹寻常的杭绸,颜色是最俗气的粉红,旁边还有一小盒胭脂,瞧着像是去年的旧货。她猛地坐直身子,一把将锦盒扫到地上,绸缎散落出来,被她踩在脚下:“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云锦呢?我的东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