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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管公公说……说这是新规矩。”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娴娘娘说，您在禁足期间，按贵人份例发……还说、还说国库不能浪费……”
“景娴？！”纯妃的眼睛瞬间红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榻上跳下来，冲到妆台前，抓起铜镜就往地上砸。“哐当”一声脆响，镜面裂成蛛网，映出她狰狞的脸。
“她敢！她凭什么？！”纯妃抓起妆奁里的玉簪、金钗，一股脑往地上摔，珍珠滚落一地，被她狠狠碾在脚下，“不过是得了个凤印，就敢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她这是明晃晃的报复！是报复！”
宫女们吓得缩在角落，谁也不敢劝。她们伺候纯妃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失态——那些摔碎的不仅是首饰，更是她最后的体面和依仗。
纯妃摔得手软，扶着梳妆台大口喘气，目光落在地上那两匹俗气的杭绸上，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塞进了团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她想起景娴接过凤印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起自己在长春宫被当众羞辱的难堪，想起此刻库房里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云锦正被重新入库……
“钮祜禄·景娴……”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你给我等着！我苏怜月就算落了难，也轮不到你这贱婢来踩！”
可喊完这话，她却顺着梳妆台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她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苍白——苏家远在前朝，宫里的事插不上手；皇上眼里只有景娴，连她的牌子都快积灰了；如今连份例都被削减，往后在这翊坤宫，怕是连个像样的宫女都使唤不动了。
景娴这一招，看似轻飘飘，实则是往她心上捅了最狠的一刀。
而此刻的景娴，正坐在坤宁宫的暖阁里，听着李玉回禀翊坤宫的动静。
“……纯妃娘娘把妆奁都砸了，哭着说要去太后跟前告状呢。”李玉低着头，声音压得极低。
景娴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底没半分波澜：钮祜禄景娴太后近日礼佛，怕是没空见她。你让人盯紧些，别让她真闯出什么祸来。
“奴才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