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是被太后特意叫来“旁听”的,美其名曰“让她看看什么是体统”,可谁都知道,这是特意让她来受辱的。她死死盯着那枚凤印,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那本该是她的!若不是上次被抓了把柄,此刻站在那里的就是她苏怜月!
弘历这凤印,暂时就交给你了。
弘历拿起凤印,递到景娴面前,指尖微微颤抖,弘历六宫的事,你全权处置,不必事事向朕请示。
景娴看着那枚近在咫尺的凤印,冰凉的玉质仿佛能透过空气传到指尖。她想起刚入宫时,太后塞给她那枚掌事印时说的话:“这宫里,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权。”那时她还带着几分怯懦,可现在,她的心跳稳得像擂鼓,却不是因为害怕。
她伸出手,指尖稳稳地落在凤印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一阵安心。她接过凤印,举到胸前,脊背挺得笔直,像株迎风雪的青松。
钮祜禄景娴臣妾谢皇上信任。
她的声音清亮,没有一丝颤抖,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钮祜禄景娴定不辱使命。
弘历看着她眼底的清明和坚定,心头忽然一松,连日来的焦虑仿佛都被这抹眼神抚平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浓浓的宠溺:弘历累了就告诉朕,别硬撑着。
钮祜禄景娴臣妾省得。
景娴抬眸看他,眼底漾开一抹柔波,瞬间冲淡了刚才的锐利,又变回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模样。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虽轻,却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景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纯妃。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缩在阴影里的身影上。纯妃穿着身灰扑扑的素色宫装,发髻上只簪了支银簪,瞧着落魄了不少,可那双眼睛里的怨毒,却比从前更甚,像淬了毒的针。
四目相对的瞬间,纯妃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即又梗着脖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刚入宫没几年,就爬到了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