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脚步沉稳,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多年前,额娘走过这条宫道时的脚步声。他知道,前面是额娘用一生都没能逃离的牢笼,是父皇用愧疚和权力筑起的围城,是他必须面对的宿命。
路过御花园时,有小太监看见三阿哥背影挺直,玄色的常服在风中微微扬起,像只即将展翅却选择落地的鹰。没人知道,他袖中藏着片刚从碎玉轩捡的海棠花瓣,粉白的,边缘已经发枯,却带着淡淡的香,像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气息。
永琰握紧了那片花瓣,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他不会像母亲那样枯萎,也不会像父皇那样悔恨。他要走进那座牢笼,不是认命,而是想看看,这困住了母亲一生的地方,究竟藏着怎样的枷锁,又能否,开出不一样的花。
宫墙深处,传来了报时的钟声,沉闷而悠长,像在为一个旧时代画上句点,又像在为一个新时代,敲响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