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金光落在门轴的金锁上,泛着冷光,像颗凝固的泪。他知道,里面什么都没变,石凳上的灰,没喝完的药碗,还有景娴写了一半的字,都还在,可那个会笑着喊他“七哥”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弘昼明年……我再来看你。
弘昼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
他骑着老马,慢悠悠地往回走,披风的下摆扫过满地的海棠花,带起阵淡淡的香。路过御花园时,有宫女看见王爷的背影,说:“王爷今儿个没发疯,倒像是……哭了。”
没人知道,他袖中的海棠酥,已经被体温捂得软了,甜腻的香气混着眼泪的咸味,在风里慢慢散开,像段被风吹走的往事,轻飘飘的,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明年的海棠,该还会开吧。他想。
那他就还来这儿站着,等那个永远不会出来的人,喊他一声“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