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呢?”
“啪!”
朱笔被狠狠按在龙案上,墨汁溅了弘历一手。他猛地转过身,眼底的平静彻底碎裂,翻涌着的怒火像要把人吞噬。弘历他敢!
纯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即却像受惊的小鹿般往他怀里靠,声音带着哭腔:“皇上息怒,臣妾不是要惹您生气,只是……只是瞧着傅将军那眼神,实在让人不安。”
她的手轻轻搭上弘历的胸口,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摩挲着他的衣襟:“他毕竟和娴贵人有过那么一段,如今娴贵人进了宫,成了您的人,他还这般纠缠,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瞧见,指不定要编排多少闲话呢。”
弘历的呼吸粗重起来,胸口被纯妃的手按着,却压不住那股往上窜的怒火。傅恒!又是傅恒!他以为立了点战功就了不起了?竟敢在宫里对景娴动手动脚!
纯妃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弘历,眼神里满是“关切”:“皇上,不是臣妾多嘴,这男人的心啊,有时候野得很。富察将军年轻有为,又对娴贵人旧情难忘,保不齐哪天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她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声音轻得像句诅咒:“您想想,若是他真把娴贵人拐跑了,或是……或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那您的脸面往哪儿搁?钮祜禄家的脸又往哪儿搁?”
弘历够了!
弘历猛地推开她,起身时带倒了旁边的茶盏,茶水泼在明黄的龙袍上,洇出片深色的痕。他背对着纯妃,双手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纯妃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用帕子捂着脸,肩膀轻轻耸动,哭得委屈又可怜:“皇上恕罪,臣妾不该说这些惹您烦心……可臣妾是真心为您好啊,您对娴贵人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可富察将军他……”
弘历他什么他!
弘历转过身,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弘历他傅恒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惦记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