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见他动了真怒,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钻进他心里了。帝王的占有欲,容不得半分觊觎,尤其是在景娴这件事上,弘历的眼里更是揉不得半粒沙子。
“皇上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她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去擦他龙袍上的茶渍,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富察将军再大胆,也不敢真跟您作对。臣妾就是怕……怕他暗地里使些小动作,伤了您和娴贵人的情分。”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弘历的胸口,声音软得像水:“您对娴贵人多好啊,赐她玉镯,封她贵人,连碎玉轩的侍卫都是最好的。可娴贵人心里……”
纯妃没说完,却故意叹了口气,那叹息里的意味深长,比说出来的话更让人难受。
弘历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他想起景娴在碎玉轩的绝食,想起她看自己时那空洞的眼神,想起她刚才被傅恒拉扯时,眼里那瞬间闪过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痛,有怨,却唯独没有对他的半分情意。
弘历她心里只有傅恒,是不是?
弘历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纯妃连忙摇头,眼神却带着“您说的是”的认同:“皇上您别多想,娴贵人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可富察将军这么一搅和,万一……万一她真被说动了心,那可怎么好?”
她握住弘历的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皇上,不是臣妾多心,这宫里的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弘历看着纯妃那双“真诚”的眼睛,又想起傅恒攥着景娴手腕时的疯狂,想起景娴转身时那决绝的背影,心口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猛地甩开纯妃的手,大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冷得像冰:弘历传令下去,傅恒禁足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纯妃站在原地,看着他暴怒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算计,声音却依旧温顺:“皇上圣明。”
烛火在她身后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