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她的手,玉镯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响,富察傅恒你看看我啊!我回来了!我从准噶尔回来了!我带着战功回来了!你不是要等我吗?你的海棠树呢?你的约定呢?
景娴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抽回手,可他攥得太紧,那力道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像是要把这只手生生拽下来,连带着过去的时光一起拽回来。
钮祜禄景娴傅恒……
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冰碴子,钮祜禄景娴放开……
富察傅恒我不放!
傅恒的嘶吼震得周围的柳叶都在颤,富察傅恒我凭什么放?!你说过要等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能……
他的目光扫过她头上的珠钗,那支赤金点翠的,流苏上坠着的东珠足有拇指大,是弘历赏的。扫过她领口的缠枝莲,针脚密得像张网,把过去那个爱穿鹅黄衫子的姑娘网得死死的。扫过她腕间的玉镯,那冰凉的“娴”字,像道无形的鸿沟,把他们隔在了生死两岸。
富察傅恒这不是你想要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忽然软了,带着哀求的哽咽,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富察傅恒你跟我走,景娴,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去江南,去草原,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养你,我护着你,就像过去那样……
景娴猛地别过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看他一眼。
“将军!放手!”侍卫已经围了上来,刀光在他眼前晃。为首的侍卫长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警告,“您再这样,就是抗旨!富察家会被您连累的!”
富察家?
傅恒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想起养心殿里那位的话,想起那些爵位、良田、美妾的赏赐。原来在皇权面前,他的战功,他的忠诚,甚至他的命,都抵不过一句“她是朕的女人”。
可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