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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拽过景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玉镯硌得更疼了,疼得他骨头缝里都在烧。富察傅恒你看着我!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嘶吼,热气喷在她颈间,富察傅恒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忘了那些话!你说啊!
景娴被迫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撞进他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东西,痛苦、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疯狂,像团烧不尽的火,烧得她心口剧痛。
她看到他鬓角的白发,是在准噶尔的风雪里熬出来的;看到他眼角的红血丝,是在养心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熬出来的;看到他按在腰间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那里的伤口还在流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钮祜禄景娴我……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
富察傅恒说啊!
傅恒嘶吼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玉镯几乎要被他捏碎。
风突然停了,御花园里静得可怕。只有珠钗还在叮铃响,像在替她哭。景娴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恒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攥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可那点松动里,藏着更深的绝望——她不必说,他已经懂了。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已经死了。
“将军!得罪了!”侍卫们再也忍不住,上前就要拉开他。
傅恒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盯着景娴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梦呓:富察傅恒你说过等我的……你怎么能不等我……
他的手终于被掰开,侍卫们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石青色的裙角从他眼前掠过,那串珠钗的响声越来越远,叮铃、叮铃,像在数他流干的血。
他趴在地上,看着那抹石青色彻底消失在假山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掌心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和那道被玉镯硌出的疼,火辣辣的,像是要记一辈子。
原来有些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