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跑什么?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刻意压着的愠怒。景娴心里“咯噔”一下,慢吞吞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明黄色的常服袖口绣着暗金龙纹,腰间系着明黄带子,挂着枚硕大的东珠。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剑眉紧蹙,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不是当今圣上,又是谁?
钮祜禄景娴皇、皇上表哥……
景娴瞬间怂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抓包的窘迫。她试图抽回手,手腕却被攥得更紧,钮祜禄景娴我、我没跑啊,就是走得快了点……
弘历挑眉,目光扫过地上的糖葫芦,又落在她歪到后脑勺的绒花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明明攥得挺用力,景娴却莫名觉得那力道在慢慢松缓,像是怕捏碎了她这细皮嫩肉的手腕。
弘历走得快?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的寒意却没多少,弘历李德全在后面喊得快断气了,整个东六宫都能听见。钮祜禄·景娴,你是打算让全紫禁城都知道,朕的表妹在宫里追蝴蝶玩,还把糖葫芦摔了一地?
景娴被他说得脸发烫,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找补:钮祜禄景娴那不是蝴蝶好看嘛……再说了,表哥你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
她故意把“吓我一跳”四个字说得委屈巴巴,还偷偷抬眼瞟他,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这是她从小对付弘历的招数,百试百灵——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表哥,哪怕如今成了九五之尊,对着她这副模样,也硬不起心肠。
果然,弘历的眉头皱得没那么紧了。他松开手,指尖却不经意地蹭过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指腹却残留着那点温热的触感。
弘历刚从太后宫里出来。
他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