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金銮殿外,守在那里的内侍。
内侍没说什么,看了二人一眼,推门重新入了金銮殿中。
不多时,那位贴身内侍从大殿中走了出来,来到两人面前:“少傅大人,裴二娘子,陛下有话要跟二位说。”
容谏雪扶着裴惊絮起身,跟随在内侍身后,往金銮殿内走去。
裴惊絮动了动心思,心中盘算着万千思绪,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紧贴着容谏雪,看上去有些担忧害怕。
容谏雪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带着她走进大殿之中。
“微臣携臣妻,见过陛下。”
男人微微颔首,算作拜见。
他分明站在殿下,却抬眸看向明堂上的那位人皇,气势竟未被逼退分毫。
天子脸色冷沉凝重,视线从容谏雪身上,移到了裴惊絮脸上。
“你就是玄舟将军的正妻,裴惊絮裴氏?”
裴惊絮微微欠身,声音轻软却格外清晰:“陛下明鉴,妾与玄舟将军早已和离,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明堂上的天子冷哼一声,情绪不辨:“各不相干?”
“你所谓的各不相干,难道就是弃了容玄舟,改嫁给他的兄长?”
“裴氏,你到底是何居心?”
像是被官家的威严吓了一跳,裴惊絮眼尾泛红,声音颤抖却认真:“妾对少傅大人,情深一片,并无什么居心。”
“朕曾听疏桐提起,容玄舟尚未归京时,你愿意为他守寡多年,服丧祈福,侍奉公婆,本以为你是个贤良淑德,恪守孝道之人,万万没想到,你嫁给容玄舟还不够,如今又勾引少傅,裴惊絮,你该当何罪!?”
天子一怒。
裴惊絮面上慌乱一片,眼眶一红,眼泪滚落下来,欲跪地陈情。
可还不等她跪下,身旁传来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陛下,过了。”
他扶住了她的腰身。
仿佛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满殿威压尽退,明堂上的天子朗声大笑:“容卿,这才两句话便受不住了?”
容谏雪上前几步,将裴惊絮挡在身后,宽大的衣袖牵住了她微凉的手:“陛下,吾妻娇弱。”
天子笑意更深,看向容谏雪的眼中尽是调侃:“朕还在想,容卿这种男子,日后的妻室会是什么模样,如今一看……实在是没想到。”
裴惊絮像是吓坏了,震惊地看了一眼容谏雪,又看了一眼天子,仿佛不明白君臣之间又为何突然这般……友好和睦了?
天子抚须郎笑:“罢罢罢,既容卿当真喜欢,朕也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