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道:“只是两日后的祀天大典,不能交由你来操办,你也不便出席。”
容谏雪微微颔首:“微臣明白。”
那位天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他脸色一白,随即便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的内侍见状,急忙端来事先备好的汤药,送到天子面前:“陛下。”
官家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脸色这才好些。
容谏雪语气平静:“陛下保重龙体。”
天子闻言,不甚在意地摆手笑笑:“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你们先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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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銮殿,裴惊絮坐在了马车上。
眼中仍是带着不解与茫然,裴惊絮看向端坐在身边的容谏雪:“你与陛下……”
容谏雪并未打算隐瞒,轻声道:“做戏而已。”
裴惊絮一脸震惊:“为什么要做戏?”
“陛下身中剧毒,龙体抱恙,”容谏雪十分平静地说出宫门“秘辛”,语气淡漠,“他需要我帮他找出凶手。”
所以,君王即便当真多疑,忌惮他的权势与高位,此时此刻,也不会轻易动手,与他君臣阋墙。
今日的罚跪与愤怒,本就是演给有心之人看的。
听了容谏雪的解释,裴惊絮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却勾起一抹暗笑。
——她猜对了。
虽然不记得话本中这个天子最后是怎么死的了,但按照时间与年纪计算,肯定不是老死的。
所以,一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裴惊絮就是想到这一点,又想到天子若当真意识到有人对自己不利,绝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得罪容谏雪。
所以今日种种,大概是演给旁人看的。
裴惊絮之所以闯进皇宫,无非就是想刷一刷容谏雪的好感,顺便了解一下天子的态度而已。
压下脑海中的心思,裴惊絮面上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阿絮还以为,陛下真的动了怒,要治罪你了。”
莫名的,男人突然想起那晚,白氏口不择言的低吼。
【若是有一日,你从高位坠落,你觉得裴惊絮还会留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