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上中衣,又将她的发髻打散放下,这才又重新扛了起来,拣了家最靠山林、房屋也很破旧的庄户,上前拍门。
直拍了半天,院中的狗也跟着了半天,屋中才有静,一对老夫妇打着灯笼相携着出来,走到院门却不开门,只问是谁。
常钰青的瞎话早已编好,只说是一对访亲的夫,在船上遭了贼,非但财物被抢了一空,人也被贼人扔下了船。他还好,只是受了些伤,子却因呛了发起高热来,外天寒,子实是受不起了,只得来求借宿一晚。
那老夫妇听常钰青说话温文有礼,便给他开了门,举着灯笼一照,见他虽是赤着臂膀,面貌却是俊逸非常。旁边托抱着披头散发的子,头倚在他的肩上,眼睛闭,双颊赤红,果然已经烧糊了。
那老夫妇连忙将常钰青让门,常钰青虽说有间柴房便可,可这对老夫妇却心地甚好,不忍心看阿麦如此模样再柴房,说家中只他们两人在家,儿子参军未归,屋子还空着,他们去儿子屋中即可。
常钰青上称谢,作却不拖拉,将阿麦抱到屋中上,又问那老妇能否烧些热来给子喝。那老妇忙去了,过了一会儿便端了一大碗热姜汤来,说是先给阿麦喝了发汗,若要寻郎中,只能等天明去镇上寻了,附近村中并无郎中。
常钰青应了,将阿麦扶起给她灌下姜汤,又用被子给她盖严实了,这才回向那对老夫妇谢,说因上钱财都被贼抢了去,只得等以后再图报答了。几句话说得老夫妇很是不好意思,反而直说自家穷困,实在没什么好的待客,又替常钰青骂了那子虚乌有的贼几句,这才回屋觉。
常钰青待他们走了,又侧耳听了一听,听那两人的确是回了主屋觉,这才在阿麦边坐下,不时地更换着阿麦额头上的手巾,默默等着天明。
阿麦虽然烧得糊涂,却也不是一直全无意识,常钰青和那对老夫妇的对答也是听去几句,只是哑声常钰青:“莫要胡乱杀人。”
常钰青开始并未听清,待凑近了阿麦旁才听得清楚,知她是怕自己会杀了这对老夫妇灭口,不低声笑:“你什么时候这样心善了?先别管别人,顾得你自己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阿麦心中一松,不再费力提着神,头一偏,终于沉沉地了过去。
阿麦很少能得这样熟,因一直是假扮男装,不论是早前时还是后来入军中,她总是得很警醒,稍有静便会惊醒过来,像这样得毫无防备的时候极少,也就是在盛都商易之侯府中有过几这样的时光。
这样一就是两多,再醒过来时已是正午,常钰青仍在边坐着,脸上已有了一层短短的青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