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如此!』
『奉孝若在,见此雄关陷落,不知又该如何点评吾用兵之道?』曹操声音洪亮,对左右笑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狩猎,『骠骑骁勇,终究棋差一着!此关一破,河洛膏腴之地,已在吾掌中矣!』
左右将校闻言,皆振奋雀跃,欢声雷动,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曹操抚须大笑,意气风发,俨然一派胜券在握的霸主姿态。
『主公,我军新胜,士气正旺,何不趁势进军,围困雒阳?或分兵东向,取那大谷关?』夏侯威抱拳请命,『末将愿为先锋!定斩贼将于城下,以展我军雄威!』
夏侯威认为自己这样率先请命,自然是能一方面给老曹同学捧哏,另外一方面也是抹除先前追击战之中的失利形象。
曹操笑着拍了拍夏侯威,『有季权在此,吾无忧也!哈哈哈!不过么,人马如今皆劳顿,且稍驻修整一二……这大好河洛,处处皆是空虚,还害怕没有功勋么?哈哈哈哈!』
曹操又是大笑,似乎依旧是豪迈如同当年。
然而,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他的眼底。
在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深处,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种快意,而是一汪沉静到近乎冰冷的潭水,警惕地倒映着关隘的每一个角落。
豪言壮语是给将士听的,是必须展现的姿态,但在曹操内心深处,一根紧绷的弦从未松懈。
斐潜,斐子渊。
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始终扎在他志得意满的野心上。
那个人太善于布局,太擅长后发制人。
之前的教训太多太深刻,每一次当他以为胜券在握时,斐潜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予致命一击。
就像是现在,伊阙关的胜利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他心生疑窦。
伊阙关乃雒阳屏障,骠骑军素以坚韧善守著称,黄忠更是沙场老将,即便是曹操出其不意展开进攻,又岂会如此轻易退走?
这背后,会不会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意在诱他深入,再度重演过往的失利?
曹操笑声渐歇,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满是血污和残骸的城墙甬道,语气转为沉肃,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凝重,『传令下去,各部谨守营寨,严密戒备,防止敌军反扑!另,仔细清扫战场,清点缴获,救治伤员,阵亡将士……妥善收敛。好好休整,养足精神,便是可以一战而定!』
『主公仁厚!』
『丞相英明!』
众将轰然应诺。
命令被一层层传达下去。
在大部分兵士开始休整、庆祝这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