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坚定如铁,花白的胡须在夜风中飘动,却更添几分威严。
张烈闻言,愣了一下,连连摆手,『岂能劳动老将军?!』
黄忠却是坚持意见,说如果张烈执意要夜袭,那么就由黄忠他来带领,张烈守关。
按照常理,黄忠作为客将,大可作壁上观。
若张烈成功,便可道是自己早有提点;若张烈失败,亦可站在高处指责对方不听良言。然而此刻,见劝阻无效张烈执意要夜袭,黄忠竟决意代其出战。
这份担当,让周围的将士无不动容。
张烈并没有同意,『老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老将军乃主公座上宾,若有差池,在下百死莫赎!』
黄忠朗声大笑,笑声在城楼上回荡:『哈哈哈!大丈夫当死于边疆,以马革裹尸还葬耳,怎能畏惧刀枪?』
张烈还待再劝,黄忠已摆手制止:『你乃守关主将!不可轻易有失!不必多言,速点三百精锐与我,多备火油、引火之物。将军谨守关城,见我火起为号,若曹军阵脚大乱,可出轻兵趁势掩杀;若见伏兵四起,则万勿迟疑,速闭城门,以强弓硬弩护我归路即可!』
黄忠的指令清晰明确,显示出丰富的实战经验。
张烈沉默半晌,终于躬身抱拳,声音微颤:『老将军……保重!祝将军马到功成!』
……
……
亥时末,万籁俱寂,唯伊水呜咽不止,如泣如诉。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关前空地照得一片清冷。
伊阙关门悄开一缝,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黄忠一马当先,悄然潜出,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胯下是一匹深褐色的河曲马,马蹄裹着厚布,踏在地面上几无声响。
随后跟着三百精锐,皆衔枚噤声,如一群沉默的幽灵,沿着山壁阴影,快速向伊水畔移动。
士兵们的皮甲擦过灌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很快被河水奔流声所淹没。每个人都知道此行凶险,但无人退缩,脚步坚定而轻捷。
曹军舟船在月光下显出庞大而狰狞的轮廓,高大的楼船如同水上的城堡,船上覆盖的油布被夜风吹动,猎猎作响,如巨兽喘息。
沿岸有曹军的巡哨队伍,火光星星点点,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刁斗之声间隔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显见戒备森严。
黄忠示意,部队稍停。
他扫视着前方曹军的巡哨,查看着其行动的轨迹,在心中盘算着。
『曹军巡哨,首尾相衔,间隙极短……难以轻易过去……』黄忠的声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