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我这手下儿郎,多经夜战操演!曹军伊水之畔,多为工匠杂役,岂能与我军精锐相提并论?』
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论证力度,或是为了确定某些信心,张烈说着,还指向关内正在休整的士兵们,那些经历过无数次夜战演练的精锐之师……
确实,这些骠骑兵卒,都是好儿郎。
可黄忠依旧眉头紧锁。
黄忠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曹军营地方向。
夜色中,曹军灯火连绵如星河,隐约可见舟船高大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
曹军现在才开始挑灯扎营,确实是看起来有些纷乱。
『更何况,』张烈见黄忠犹豫,语气愈发急切,『若任其将攻城利器从容组装……翌日再战,我关墙崩坏之处,何以据守?坐守孤城,终是死路一条!守城,不可死守啊!』
张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躁,甚至用脚踹了一下城墙垛口。
黄忠深吸一口气,却压不住心头的不安。
张烈所言确实在理,放任曹军工匠在伊水之畔继续打造攻城器械,伊阙关的压力将与日俱增。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
可偏偏黄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多年沙场征战的直觉,在他心中敲响警钟。
怎么会有人认为『夜袭』就是致胜的法宝,谈及兵卒精锐,就必然会说为什么不搞突袭夜袭呢?
黄忠知道这种想法有问题,可是黄忠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张烈……
毕竟张烈才是骠骑麾下的将校,而黄忠只是客将,没有对于张烈的直接指挥权。
说张烈错了?
又是哪里错了?
『某虽不才,愿亲率敢死之士三百,乘夜潜出,纵不能尽焚其船,亦要毁其大半械具,乱其军心!』张烈拍击垛口,慨然而道,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关内就烦劳老将军守护了!』
张烈说完就要准备转身下关城。
黄忠见其意决,知其血勇已沸,非言语可劝。
老将军长叹一声,伸手拉住了张烈,声音之中带出了一些感慨,『将军壮哉,有勇士之风。然将军乃一关主将,身系全军安危,岂可轻履险地?若有不测,军心顷刻崩摧,伊阙关立成齑粉矣。』
『老将军你这是……』张烈不由得皱眉,正要辩解,却见黄忠摆手,身形陡然挺直如高山上的青松,一股沙场老将的磅礴气势油然而生。
黄忠的声音陡然洪亮:『老夫年齿虽长,然弓马未曾懈怠!今日,愿替将军走这一遭!』
黄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