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两口废弃的深井,映不出任何光亮,只剩下无边的、死寂的灰烬。
护士推着小车走过,随口问:
护士温小姐,今天家属还是没时间来吗?
温念缓缓地转过头,视线从屏幕上那张光芒四射的笑脸移开,看向护士。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浅淡、却冰冷到骨子里的弧度。
温念没有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却清晰地砸在冰冷的空气里,
温念我没有家人。
护士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推着车走开了。
温念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视屏幕。边伯贤还在侃侃而谈,神采飞扬,他是世界的中心。而她,只是这条冰冷长椅上,一个连家属都没有的、等待毒药注入身体的癌症病人。
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尖轻轻动了动,触碰到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一份文件袋。里面,是那份她已经签好名字、按好指印的离婚协议书。指尖下的纸张,冰冷而坚硬。
几天后,边伯贤结束了一个通宵的海外品牌活动,带着一身疲惫和时差导致的头痛,回到了那间位于市中心、空旷得能听见自己脚步回声的顶层公寓。
钥匙转动,门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彻底的寂静。不是平时那种空旷的安静,而是一种……被彻底抽空了所有生气的、死寂的冷清。
他微微蹙眉,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边伯贤温念?
没有回应。
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产生微弱的回响。
他换了鞋走进去,目光扫过客厅。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条,但又哪里不对。茶几上,一个纯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在深色大理石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
一种极其细微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蛛丝,悄然爬上心头。边伯贤走过去,拿起那个信封。很轻。他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