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诡异的惨白。他定睛观察:她的臂肘、脖颈、脚踝、锁骨,但凡是裸露在外的部位,都泛着不同寻常的红色,铺天盖地冒出多如牛毛大小不一的血斑。迫在眉睫的时刻,他又抚上对方的额头,结果发现她的手心冷得像冰,额头却烫得像烙铁。
他刹那间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浇灭了他起初激动的心情,包括刚才兴高采烈的幻想,全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当然,他的酒也被此情此景吓醒了……
“艾斯。”在混乱与痛苦中,她的四肢像被抽筋剥骨般不听使唤,连挣扎都显得奢侈,软弱无力的娇躯不受控制地本能朝他身上倾倒,她迫不及待需要一个支撑点。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会离开。”他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情况不容乐观的女孩,焦急局促的表情一览无余,心慌意乱抱着神志不清的对方在人群里到处寻找丢斯的身影。而她就像被海浪拍到岸边搁浅的美人鱼,早已失去了跃回海底的力气。
突如其来的公主抱造成脑部缺氧,难以顺畅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抓住对方挂在脖子前的项链,上气不接下气地呓语道:“艾斯,我好……难过,好不容易……再见到你,却总是……让你看到我丢脸的模样……”
“好了,小娅,别说了,我懂,我都懂……”就算他再笨,也看得出她很不舒服,更看得出她的症状是某类病状。奈何她说完便昏厥了,脉搏的跳动微乎其微,他仿佛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从他的指缝间悄然流逝。
他在一瞬间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是心碎,不是心疼。
“丢斯!马尔科!救命啊!”他在茫然无措中放声呐喊,虽然他搞不清女孩具体生了何病,但整艘船唯有医术高明的他俩能够救她的命。马尔科不在,耳尖的丢斯却迅速现身,指引他把女孩抱进舱内的医务室,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温柔谨慎地将她轻放在病床上。
“这孩子,是当年咱们在东海遇难时救了你的孩子吧?”丢斯是跟随他最久的人,自黑桃海贼团成立再到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他都参与其中从未缺席,有着卓越不凡的医术和过目不忘的记性,“离岛时还跑来送你的热心娃,怪不得似曾相识。”
他心无旁骛地担忧着女孩的状态,连视线都舍不得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