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信纸,把紫荆花瓣夹进常看的《花间集》里:“恒恒前两天还跟我说,想考台大的中文系,以后研究古典文学,倒是跟碧奎姐的大儿子志向相似。”她拿起绣花针,穿好丝线,在玉兰花的花蕊处轻轻落下,“等这绣品完成了,我跟照片一起寄过去,让她也看看孩子们的模样。”
正说着,院外传来蒋念的笑声。两人走到窗边,看到蒋念撑着小伞,正和蒋谦在院子里踩水,恒恒则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书,偶尔提醒弟弟妹妹别溅湿了衣服。林晚笑着说:“你看孩子们多有活力,咱们当年在南京,不也总在雨后去秦淮河畔散步吗?那时你还说,雨后的秦淮河最有韵味。”
“是啊,那时碧奎姐总带着她的绣绷,我们坐在画舫上,一边看雨一边绣花,船娘还会给我们泡上一壶碧螺春。”萧清瑜想起那些日子,心里满是温柔,“如今在台北,倒也有几分相似的景致,只是少了秦淮河的画舫,也少了碧螺春的清香。”
林晚忽然眼睛一亮:“对了,聂先生昨天从南部出差回来,带了些冻顶乌龙,说是今年的新茶,咱们下午泡来尝尝?再让厨房做些绿豆糕,就像当年在南京一样,边喝茶边绣花。”
萧清瑜点头应下:“好啊,正好让孩子们也尝尝,恒恒最近总说想念碧奎姐做的绿豆糕,咱们做的虽不及她的地道,也能解解念想。”
午后,雨渐渐停了。阿珍在廊下摆好桌椅,泡上冻顶乌龙,绿豆糕的香气混着茶香,在院子里弥漫开来。萧清瑜和林晚坐在廊下绣花,恒恒坐在一旁看书,蒋谦和蒋念则在院子里摆弄刚捡的梧桐叶,打算做书签。
“你看这玉兰花的叶脉,得用深一点的绿色,才能显得立体。”萧清瑜指着绣绷,给林晚讲解针法,“当年碧奎姐教我绣菊花时,就说过,绣花叶要顺着叶脉的走向,才能有自然的层次感。”
林晚跟着她的手法,小心翼翼地落针:“说起来,还是碧奎姐的绣技最好,她绣的菊花,连蜜蜂都能引来。”她顿了顿,又说,“前几日我去逛台北的旧货市场,看到一个苏绣扇面,上面绣的也是菊花,我差点以为是碧奎姐的作品,仔细一看,针脚还是差了点意思。”
萧清瑜看着手中的绣品,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等年底,咱们托人给碧奎姐带些苏绣丝线过去吧,再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