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而暂时蛰伏的战争巨兽瞬间苏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万岁!万岁!万岁!”
那不是出于恐惧的效忠,而是发自内心的,对胜利与功勋的渴望!
皇帝的亲卫营率先而动,紧接着,是京营新军的步兵方阵,是无数锦衣卫番子矫健的身影……大军,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开始滚滚向前。
每一个普通的士卒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朝堂博弈,但他们知道,跟着这位年轻的陛下,就有打不完的胜仗,就有拿不完的赏钱!
别的地方,自有别人的功劳。
而曲阜的孔家……在这些百战老兵眼中,那不是敌人,那是用金砖银锭和绫罗绸缎堆起来的,插着草标的巨大功勋!
一股压抑不住的低语,在行进的队列中,如同电流般迅速蔓延开来:
“曲阜!是曲阜!”
“听说那孔老贼的府邸,连马槽都是金子打的!”
“哈哈哈,咱们的功劳,就在曲阜!”
他们的方向,不是西面的河南,而是南方。
向着山东腹地,向着那个传承千年富甲一方,被誉为“圣脉”所在的城池——
曲阜,直扑而去!
……
曲阜,孔府。
衍圣公孔胤植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急。
《讨朱贼檄文》已经发出去了。
这篇由他亲自润色,集合了数位大儒心血的雄文,此刻想必开始传遍山东,并正以最快的速度飞向大明各处。
他仿佛已经看到,天下士子群情激奋,各地藩王蠢蠢欲动,那位在德州的年轻皇帝正焦头烂额,进退失据。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站在了道德、大义和舆论的绝对制高点。
可皇帝,德州离这里实在是太近了。
所幸,孔府安插在德州外围的探子,一个时辰便有一人轮番飞马回报,带来的消息都如出一辙:皇帝按兵不动。
“两日过去……行营之内,毫无异动,未有半分出兵之象。”
最新的这份回报,让孔胤植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端起青瓷酒杯,抿了一口温热的黄酒,心中冷笑。
看来,皇帝是真的怕了。
他怕自己一旦离开大军保护,就会身陷险境;他也怕分兵来攻曲阜,会被人偷袭了中军大营。
这小皇帝,终究还是嫩了些。
再想起这两天与兖州鲁王朱寿鋐的秘密通信,想起鲁王在信中对新政的痛斥,以及对他孔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