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是什么?
在天下人眼中,他是国贼,在孙传庭眼中,他是断送自己仕途践踏士人尊严的活阎王。
但在新君的手里,魏忠贤便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人鞭,一面照妖镜!
这是一条抽打在所有文官,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空谈误国的所谓君子们脸上的鞭子!
这是一面摆在朝堂之上,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照见自己丑恶嘴脸的镜子!
但…也仅仅是诛心吗?
不,不止如此!
回想这桩桩件件,无论是那铁证如山让整个北地铁血腥风的晋商通敌案,还是那震动江南人头滚滚的粮商囤积案
哪一件是靠着朝堂上那些贤臣们的煌煌之言办成的?
哪一件是靠着官僚们那套层层审批互相掣肘的繁文缛节推动的?
都不是!
虽然孙传庭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全都是靠着东西厂、锦衣卫这些被文们唾弃的陛下爪牙,用最酷烈最直接也最有效率的手段,硬生生杀出来的结果!
孙传庭悚然惊觉,在皇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中皆是盘根错节之时,想要迅速从这些烂到骨子里的地方割肉放血,除了魏忠贤和他手上这把人人喊打却又锋利无匹的脏刀,皇帝陛下又有何人可用?又有何人堪用!
念及于此,孙传庭甚至可以想见,即便是孙承宗张维贤那样的老成谋国之臣,面对此情此景心中恐怕也唯有一声长叹。
因此,孙承宗即便是在心底最深处仍是对皇帝动用阉党心中仍存芥蒂,但也不得不为此等雷霆手段而心惊,更不能不为这位年轻新君驾驭脏刀以除沉疴的狠辣与决断,而感到由衷的折服!
其手段之狠,用心之深,让孙传庭感到一阵从脊背升起的彻骨寒意。
第二子,落在了山西。
清扫晋商。
当孙传庭听闻此事,即刻感到了近乎窒息的震撼。
神来之笔!
当天下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敌是友都聚焦在魏忠贤身上,都在猜测新君将如何磨刀霍霍,将其血溅五步以博取清流之名时。
龙椅上的那位年轻君王却仿佛根本没看见魏忠贤这个人。
他反手一刀,避开了朝堂上那头最显眼的猛虎,却精准无比地刺向了潜藏在帝国肌体深处,正在为关外女真疯狂输血的毒瘤!
晋商是什么?
他们不是一个官,不是一个党,而是渗透在朝野边关钱庄漕运,盘根错节,几乎与帝国脉络融为一体的黑暗网络!
其隐秘之深关系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