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至迈错了脚。
原本还算整齐的方阵,瞬间变得歪歪扭扭。
“停!”
余宇澄叫停了鼓声,目光如刀,扫视着队列。
“出列的二十人,绕校场跑十圈!其他人,继续!”
“咚!”
“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
一遍,两遍,十遍,一百遍……
整整一天,罪人营的士兵们,就在这种枯燥乏味的重复中度过。
不断地犯错,不断地受罚。
陈木一边融入阵型,一边认真地观察着余宇澄的每一个指令和动作。
要让不同的人有条不紊地同步行动,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这世上许多人,连组织家人出趟远门都会乱成一团,弄得鸡飞狗跳。
更何况指挥数千人的大军?
但余宇澄看似简单地站在那里擂鼓,发号施令,却能注意到每一个掉队的人。
还能根据众人的体力消耗程度,来控制擂鼓的频率及发令的速度。
既要让这支队伍得到充分的操练,又不至于完全超出他们能承受的极限。
好比琴艺精绝的大师。
将木琴的性能完全发挥出来,但不会把弦弹得断掉。
弹出来的旋律,还格外和谐。
这种能力,绝不是看兵书能学来的,而是通过无数次实践,自然而然形成的宝贵经验。
陈木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学着,将余宇澄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
他知道,这些,才是真正的为将之道。
……
“那个人,他已成将军了?”
北境,阳泉城。
完颜洪抬起头来,看着桌子对面的耶律赫。桌子上陈列着整个南虞的地图。
“是,和天阙城探子传来的情报一致,杀死三王子的人名叫陈木,出身民夫,现已是下将军,此次南虞援军的副将。”耶律赫道。
完颜洪没急着说话,仔细想了想,才盯着耶律赫那仍有血痕的脸,缓缓开口:
“他想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