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也没关系,对手的计算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去,以无心算有心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实在不会就选b,他亲测正确率极高。
计算繁复,那就引入一些远超于时代的元素,比如让胡斐在脑内建立平面直角坐标系,屈指计算时只要计算敌人的横纵坐标,再用受力分析法判断重力加速度、变加速度等因素,大大缩短了推演过程。
对手变招,那就直接计算出一招制敌的途径,正所谓大力出奇迹,只要胡斐能一招拼出让对手吐血倒地不起,那就不存在变招的问题,即便对手能勉力阻挡也必然落入下风,环环相扣地踏入胡斐计算好的陷阱当中。
江闻还说,《岱宗如何》这门武功最为欠缺的,其实是配合其招式的武功心法,正好他学过一门由一代宗师陈鹤皋开创的武道,其中料敌先机的奥义也适用于此处。
说到底《岱宗如何》的缺陷在于临阵制敌难以变通,那为何不选一些敌手也行动不便、五感受限的特殊时间和场合呢?只要计算的要素越少,这门剑法的制约就越小,威力就越大,总而言之世上没有无用的武功,只有不会用的庸人。
假如让江闻来选择,他会主动在泥沼、绝壁、暗室、雨夜、山洞、窄巷、独木桥这些地方决战,甚至提前设下滚木擂石把对手的腿砸断,再用岱宗如何来上一场堂堂正正酣畅淋漓的决斗。
眼下黑夜、窄巷、人群拥挤、只剩一条出路,胡斐显然已经将江闻所教授的东西记在了心里。
水门街并不宽敞,这百余名清兵摩肩接踵已经把路都堵死,他们踌躇不安地发现,对面这个妖魔般的少年正大踏步向他们逼近。
“我说了,此路不通!”
极力压抑的声音,下压紧抿的薄唇,胡斐话语间显露出的尽是忿怒与刻薄,显然坚守在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只不过这种折磨是源自于精神上。
他脑海中的杀意正在啃食意识,但岱宗如何又逼迫他保持绝对的清醒,这就像是打了清醒剂接受虫咬酷刑,以至于他蓬乱头发下偶然露出的,是一双凶残如受伤野兽的眸子。
持续而绵长的痛苦让胡斐保持着极度的亢奋,维持着魔性与人性的微妙平衡,他深深明白要暂时中止这种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自身崩溃之前摧垮敌人,因此清兵惊恐地发现此人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种莫名残忍的快意……
溃逃与踩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胡斐还在不紧不慢地前进,但凡掉头逃命速度稍有落后于他的清兵,迎来的都是痛彻心扉但不至于致命的一刀——
这招他们听老兵说过,满人入关就喜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