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地嚎叫不止。
哀嚎不仅引发混乱,也激发出了清兵的狠劲,一群人勉强整出队列逼近。巷口残叶飘卷,胡斐横刀的指节泛白,目光像量尺般扫过逼近的清兵队列,左手迅速掐算——三人成纵,间距五步,巷宽仅容两人错身,街头无风,他的刀长约二尺,距敌还有三息……
为首清兵提刀劈来,胡斐早算准他挥刀的弧度与步幅,不退反进,侧身时肩距刀锋恰好三寸。同时臂出一尺,柴刀二尺斜递,刀尖精准点向对方手腕脉门,那是他算好的发力盲区。清兵刀坠地的瞬间,胡斐已踏后半步,刀背横拦将他臂骨拍碎。
第二个清兵的持枪杀出,又正撞在他刀背迎敌处,枪声力道被卸得干干净净,这是他算清的兵器受力点,兵器横飞,敌手踉跄倒退。
巷口成了他的算筹,胡斐每一步都卡在清兵的进攻间隙里,余下众人对视,竟不敢再上前——而少年的柴刀神出鬼没,始终指在他们队列的缝隙处,仿佛早算透了他们下一步的动向。
胡斐望着巷内渐远的脚步声,低着头看不见神情,只是随手将柴刀稳了稳,似乎他在盘算着,还能再守多少个时辰。
洪文定隐隐看去,在脑海中推算了七八次,也找不到一条能够脱战、避战的路线,并且无论如何出手,都会被胡斐压制一两分——这对于高手来说已经是生死之界了。
“想不到胡兄弟的刀法竟然精进地如此神速,因敌制宜几乎到了大巧不工、无招无形的境界!”
洪文定由衷地感叹赞誉着,他分明记得胡斐得江闻传授不过十余日,学的还是一门叫做《岱宗如何》的冷门且艰深剑法,如今却已经登堂入室,用柴刀施展起来都毫无滞碍。
可他不知道的是,胡斐之所以能入门如此迅速,其中的门道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岱宗如何作为泰山派最为精妙的剑法,几乎在招式上达到了境界巅峰,可称得上是招式的只有左手推衍演算的十六种掌决,是泰山派先贤拿来临阵掐算的具体手段,至于使刀还是用剑则无足轻重,缘由无非是泰山派只以剑法见长闻名。
江闻在传授剑法的时候,告诉胡斐这门武功的缺陷在于对资质要求极高,而江湖中人的文化程度又都很低,须得借助掌诀计算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耗时极长,等到算完往往被一招撂倒,或者对手变招,还要重新计算。
因此江闻对这门剑法,进行了全方面的改进提升。
耗时极长,那就全力训练提升计算速度,偶尔有一些地方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