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惨死、自身的伤势、以及族内如今岌岌可危的形势,如同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笼中鸟”无法被破除的神话,随着日差等人的成功叛逃而被彻底打破。
这无疑动摇了宗家统治最根基的权威。
现在,每一个分家族人看他的眼神,都似乎隐藏着探究、怀疑,甚至是一丝蠢蠢欲动的野心。
如果不能尽快想办法重新稳固局势,缓和矛盾,下一次的动荡,或许就不仅仅是叛逃,而是更激烈的、流血的内部冲突了!
可是,该怎么办?
加强管控?
只会进一步激化矛盾。
给予更多权利?
宗家的长老虽然只剩一个还在养伤,但另外三脉也有成年的继承人,他们绝不会同意。
废除笼中鸟?
更是天方夜谭,那是日向一族安身立命的根本……至少在过去是。
日足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苦思冥想数日,却依旧找不到一个可行的、能够平稳度过这次危机的方案。
他第一次感到,这个族长的位置,是如此沉重而艰难。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巨响!
书房那厚重的木门被人极其粗暴地一脚踹开!
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了沉思中的日足一跳。
他惊怒地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的,竟是大女儿雏田!
但此刻的雏田,眼神锐利,姿态张扬,浑身散发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正是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第二人格”。
“老登!”雏田开口就是大逆不道的称呼,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毫不客气地质问:“这都几天了?族地里死气沉沉的像墓地一样!你到底想出办法没有啊?!”
日足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质问气得脸色发青,猛地一拍桌子,试图拿出父亲的威严:“雏田!放肆!谁教你这么闯进来的?成何体统!”
“体统?现在是想那些破规矩的时候吗?”雏田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双手叉腰:“我再问一遍,关于解决日向宗家和分家这破规矩,你这老登到底有没有办法?”
日足看着女儿那毫不退缩的眼神,心中那股怒火忽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族内的紧张气氛,我何尝不知?只是……笼中鸟维系数百年,牵一发而动全身……唉,谈何容易。”
日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眼前的女儿当成了一个可以倾诉压力的对象:“你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