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迎出去,只见汪巧珍提着一个沉甸甸的保温桶,正站在门口张望。
“老妈,您怎么来了?”陈秉文快步上前接过保温桶。
“我怎么来了?”汪巧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疼道,“你算算,多久没回家吃饭了?
电话里总说忙忙忙!再忙饭总要吃的吧?
你才十八岁,身体熬坏了怎么办?我看你这脸色,比上次回来又差了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拉着陈秉文回到办公室:“快,趁热把这汤喝了!
我熬了一下午的老火靓汤,放了淮山、枸杞、党参,最是补气养神!”
保温桶打开,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陈秉文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这香气驱散了不少。
他顺从地坐下,拿起勺子:“谢谢老妈。
最近厂里事情是多点,新加坡那边订单催得紧,不过现在产能稳住了,后面会好些。”
“再好也要注意身体!”汪巧珍坐在一旁,看着他大口喝汤,脸上才露出些笑容,“你爸今天还念叨,说旺角新家你都没住几天,天天睡厂里,那行军床哪有家里的大床舒服?
今晚说什么也得回家睡!”
“好,好,今晚一定回家。”
陈秉文笑着应承。
新加坡的订单压力缓解,他也确实想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喝完汤,陈秉文收拾好东西,和钟强交代了几句,便陪着母亲一起坐车回旺角金都花园。
刚到家门口,陈秉文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防盗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父亲陈国富和一个陌生男人略显拘谨的说话声。
“老爸,我回来了。”陈秉文推开门。
客厅里,陈国富正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军装,皮肤黝黑粗糙,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那男人坐姿僵硬,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看到陈秉文进来,他慌忙站起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阿文回来啦!”陈国富连忙介绍,“这位是是你大舅家的水生表哥,刚从.刚从老家过来。”
“水生表哥?”陈秉文愣了一下。
难怪老妈着急把自己拉回来,原来是家里亲戚来了。
老妈汪巧珍娘家在粤省顺德乡下,他小时候似乎见过这位表哥几次,但印象早已模糊。
不过,以老妈娘家的身份,这个年代想走正规途径来港恐怕不太容易。
果然,汪巧珍在一旁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发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