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都齐腰深,根本看不见路。麻杆换的是长裤,我还穿着短裤,两条腿都被划烂了,又疼又痒又麻。
真是后老悔了,进山之后哪怕买条裤子呢,一直穿着短裤。
一看那三个人,就跟苍蝇一样,根本甩不掉,就在后面追着,他们都穿着工装裤和黄胶鞋,根本就不怕这些烂草。
麻杆像是跳舞一样,在前面蹦来蹦去,我正纳闷的时候,一脚踩在烂泥里,就觉得下面都是水。不知从哪流过来一条暗河,地面弄得极为泥泞。
一脚下去,不知猜到了什么,软软呼呼的。我觉得特别膈应,下一脚随即踩空,整个人摔在地上。
麻杆还行,没自己闷头跑了,掉头回来捞我,我抓住他的手:“快,快!”
我们两人爬起来继续跑的时候,就看到那三个人更近了,也就三四米。受伤那小子喊着:“大哥,他们手里拿着的箱子就是常娘娘留下来的,里面都是宝贝。”
另一个大汉眼珠子都红了:“别跑了,东西放下!饶你们不死!”
我和麻杆同时对视一眼,几乎又是同时做了个口型,“去他吗的。”
谁信谁是傻子。我们两人继续跑,终于从草丛出来,等来到空地上,我低头一看,膝盖以下全是烂泥,鞋已经看不出原色了,都让烂泥糊住了。
跑起来两条腿像是灌了铅。
这时候,我居高临下看到了一户农家院,竟然是陈媛她大舅开的。
卧槽,我们是从山坡的瘦子农家乐出发,这么兜兜转转,闷头瞎跑,没想到又跑回来了。
麻杆道:“去大舅家先避避。”
“曹,他能收留咱们吗?”我说:“身后那些人都是他们本村的。”
“那你说咋办。”麻杆说:“只能碰碰运气了,毕竟我是他们的侄女婿。”
我们两个一边跑一边商量,后面的脚步声就上来了。麻杆都快哭了:“这帮人怎么追的这么快。赶紧的,咱俩赶紧下山。”
我们两个从山坡往下跑,麻杆一脚踩在碎石上,随着惯性往前一步,大胯差点扯了,往前重重一摔。
我在后面手疾眼快抓了一把,他勉强稳住身躯没有摔倒。
我大口喘着气:“行,咱俩一人救一次,谁也不欠谁。”
麻杆急得都不行了:“老马,现在还算计这些?逃命要紧吧!”
我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再跑!再跑真弄死你们了!”
我和麻杆回头看,三条大汉已经追到了,也都气喘吁吁的,手里拿着三把长长的铁锨,死死盯着我们。
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