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正在不可避免地、彻底地失控。
客厅里只剩下壁灯氤氲的光晕,和沈芸芸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易烊千玺的手掌依旧笨拙地、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那单薄的肩胛骨在他掌心下微微颤抖,像折翼的蝶。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他二十六年来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拥抱”,没有“倾诉”,更没有“脆弱”。所有的情绪都被规训成静默的暗流,只能在无人处自我消化。
可此刻,感受着掌心下的温热和颤抖,一种陌生的、汹涌的冲动盖过了他引以为傲的克制。他应该收回手,应该保持距离,应该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协议。
但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地、僵硬地维持着这个生疏的安抚姿势,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沈芸芸慢慢抬起头,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像只受尽委屈的兔子。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以及易烊千玺正在做什么,脸上瞬间闪过慌乱和窘迫,猛地向后退开一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