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定,她反而冷静下来。她仔细将瓷瓶藏于身上最隐秘之处,确保万无一失。然后,她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磨墨,开始凭借记忆默写母亲药材笔记和兄长添加的“月魄”注解中可能与此毒相关的片段。她写得极其认真,甚至故意留下几处模糊存疑的地方,仿佛一个竭尽全力、却所知有限的求助者。
这将是她明日面圣时,用来周旋的第一步。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泛起熹微晨光。她毫无睡意,和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耳朵却捕捉着府外的一切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隐约从街道方向传来,似乎还夹杂着马蹄声和呵斥声。余媛立刻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天色已大亮。只见一队盔甲鲜明、煞气腾腾的黑云骑竟出现在余府外的街口!他们并未靠近余府,而是快速驱散街道上的零星行人,迅速布控,肃杀之气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
紧接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却明显能看出极其坚固华贵的玄色马车,在数十名黑云骑的护卫下,无视了看守余府的禁卫,径直驶到了余府大门前!
禁卫们显然认得这马车和黑云骑,面露忌惮,却依旧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左相大人!陛下有旨,余府禁足,任何人不得……”
车帘猛地被一只修长却苍白的手掀开,左航的身影出现在车辕上。他一夜之间似乎憔悴了许多,往日温文尔雅的宰相风范荡然无存,眼底布满血丝,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唯有一双眼睛,黑沉得吓人,里面翻滚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偏执。
他根本不理睬禁卫的阻拦,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余府的门匾,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左航“让开。”
“左相,陛下旨意……”
禁卫首领试图重申。
左航“我说,让开。”
左航重复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气,他身后的黑云骑同时按上了刀柄,空气瞬间绷紧如弦。
禁卫首领脸色发白,冷汗涔涔而下。一边是圣旨,一边是权势熏天且明显已失控的左相及其麾下最精锐的黑骑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余府的大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余媛站在门内,面色苍白却镇定,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