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媛的心脏猛地一跳!严浩翔!
她立刻攥紧纸团,面上不动声色,对忠伯低声道。
余媛“我知道了。守好兄长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快步回到自己闺房,紧紧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才摊开掌心那已被汗水浸湿的纸团。
上面只有潦草无比、力透纸背的两个字,带着十足的严浩翔式的嚣张和急切——
「别信!」
别信?别信什么?
别信皇帝的话?别信兄长的话?
余媛看着那两个字,仿佛能看到严浩翔写下它们时紧蹙的眉头和凌厉的眼神。
窗外,夜色如墨,沉沉压下。
一边是帝王深不可测的旨意和悬在头顶的利刃。
一边是那个嚣张跋扈、却一次次将她从绝境拉出的少年将军递来的、没头没尾的警告。
她该信谁?
她缓缓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冰冷的「月魄」瓷瓶贴着她的肌肤,如同一个滚烫的、决定生死的答案。
余媛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怀中那装着“月魄”的瓷瓶冰冷坚硬,膈得她生疼,仿佛一个冷笑的嘲讽。
皇帝的意图迷雾重重。警告与封口是真,那突如其来的“戴罪立功”却显得如此突兀。是因为左航的疯狂举动逼得他不得不寻求非常手段?还是影卫带来的消息让许诺的情况急转直下,迫使皇帝必须动用所有可能的筹码,包括她这个可能知晓内情的人?
严浩翔又知道了什么?他闯太医院对峙左航,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才让他不惜冒险派人硬闯被围的余府送来这二字警告?
信任的天平在剧烈摇摆。一边是深不可测、掌控生杀的帝王,他的许诺如同镜花水月;一边是那个看似嚣张不羁、却屡次在她危难时出现的少年将军,他的警告简单粗暴,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窗外传来巡夜禁卫规律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敲打着倒计时的丧钟。一夜,皇帝只给了她一夜的时间。
余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恐惧和犹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信与不信,她都必须做出选择,并为这个选择承担所有后果。
她重新摊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目光再次掠过那两个字。严浩翔让她别信,那他可有对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