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人流缓缓前行。许诺提着兔子灯，脚步轻快，叽叽喳喳地说着看到的新奇事物，有时还会拉着左航的袖子，指着某处奇特的灯饰让他看。左航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却始终未曾真正离开过她。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感受着她指尖隔着衣料传来的微热，听着她清脆的笑语融入鼎沸的人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暖意，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悄然浸润着他冰封已久的心田。
喧嚣中，左航的胸口那处旧伤，在拥挤的人潮推搡和情绪的微微波动下，又隐隐泛起熟悉的闷痛。他眉头微蹙，脚步几不可察地滞缓了一瞬，下意识地抬手，隔着衣料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一直留神着他的许诺立刻察觉到了。
许诺“怎么了？”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兴奋的笑容被担忧取代，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
许诺“是……又疼了？”
她记得他书房里那份沉重的舆图，记得他昨夜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更记得小桃闯宫送药时他苍白的脸色。
她的关切如此直接，如此不加掩饰。左航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小脸，看着她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心头那点因疼痛而起的烦躁，竟奇异地被熨帖下去。他放下按在胸口的手，摇了摇头。
左航“无妨。”
许诺“真的？”
许诺显然不信，秀气的眉头蹙起。
许诺“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歇？或者……回去？”
她虽然不舍这难得的热闹，但更担心他的身体。
左航“不必。”
左航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曲江池畔，那里，巨大的灯山耸立，预示着最盛大的烟花即将燃放。
左航“快到了。”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一阵剧烈的骚动！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群追逐嬉闹的半大孩子，尖叫着、推搡着，像一群失控的小兽，猛地冲散了本就拥挤的人流！
左航“小心！”
左航反应极快，一把将还有些懵的许诺用力揽入怀中！同时身体猛地侧转，用自己宽阔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旁边一个被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