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带着生命消逝的粘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指挥若定,如同在棋盘上抹去一枚碍眼的棋子。心底却有一丝冰冷蔓延——为了生存,他终是亲手将自己染得和这时代一样黑。
尘埃落定。王嗣源被如死狗般拖走,突厥王子带着猎物般的得意笑容扬长而去,皇帝的目光意味深长。一场大胜,却无半分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更深的孤寒。
回到府邸,那浓重的药味和病气扑面而来。张谦的低声禀报,翠缕筛糠般的颤抖,都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厌烦。推开门,看到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在锦被下不安地扭动,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得奄奄一息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