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霓把孤儿院的张泽禹带回家时,只当多了个弟弟。
十年后他的订婚宴上,我看着他与未婚妻十指相扣。
指尖掐进掌心,才惊觉这痛楚名为嫉妒。
躲进露台时,却被他从身后拥住。
“姐姐教过我的,”他声音发颤,“喜欢的东西要自己抓住。”
“可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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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空气里浮动着蔷薇过于甜腻的香气,从张家老宅后花园茂密的花墙一路漫溢,固执地钻进每一扇敞开的窗棂。张露霓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厚重的丝绒窗帘流苏。楼下花园传来隐约的谈笑声,衣香鬓影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与花圃间流动,像一幅被赋予了声音的、昂贵而虚假的油画。
今天的主角是张泽禹。她的弟弟,张家名义上的养子,即将在十八岁成人礼上,与父亲精心挑选的苏家千金苏晚晴交换订婚戒指。
视线穿过玻璃,轻易地捕捉到那个挺拔的身影。张泽禹穿着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烟灰色礼服,衬得肩线愈发宽阔流畅。他正微微侧着头,听身边的苏晚晴说话。苏晚晴穿一袭柔雾粉的抹胸小礼服,年轻娇艳的脸庞上晕着恰到好处的羞涩红晕。她不知说了句什么,自己先抿唇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张泽禹的唇角也牵起一抹弧度,那笑容温和妥帖,是张露霓无比熟悉的、他面对外人时惯常戴上的面具。
可就在这一瞬,苏晚晴带着甜蜜的娇嗔,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挽住了张泽禹的手臂。
张露霓捻着流苏的指尖猛地一紧。
一种尖锐的、陌生的刺痛,毫无预兆地、猝不及防地从心口最深处炸开!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了进去,留下一个滚烫焦黑的点,随即那痛感便带着燎原之势,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腔里那颗心毫无章法地狂跳起来,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窗外的阳光似乎陡然变得刺眼,花园里那些谈笑风生的宾客,那个挽着他手臂的、笑容明媚的苏晚晴,还有……他脸上那副温和得体的面具,所有的一切都扭曲起来,旋转着,变成一片模糊的、令人眩晕的光斑。
她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强迫自己将视线死死钉在张泽禹被苏晚晴挽住的那条手臂上。苏晚晴纤细白皙的手指,就那么亲密地、旁若无人地搭在他深色的礼服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