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女孩揉着摔疼的胳膊肘，气鼓鼓地瞪着压在身上的男孩，“你干嘛突然喊我！害我摔下来！”
左航也摔得七荤八素，闻言更是委屈：“我…我是想提醒你小心点！谁让你爬那么高！”
女孩看清他的脸，气恼的表情忽然被好奇取代：“你是隔壁丞相府的？我见过你！我叫乔雁！你呢？”
“左航。”他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小声回答。
“左航，”乔雁念了一遍，也利落地爬起来，拍拍裙子，全然忘了刚才的狼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株杏树，“这花开得真好！你能帮我摘一枝吗？就最高那枝！”
左航看了看那高耸的枝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带着命令语气却一脸期待的“入侵者”，属于男孩的好胜心被点燃了：“那有什么难的！看我的！”他活动了下手脚，像只灵敏的小猴子，几下就攀上了粗壮的树干。虽然中途也滑了几次，但在乔雁紧张的注视和“小心点！”“左边！抓住左边！”的指挥下，他终于够到了那枝开得最盛的杏花。
当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微微的喘息，将那枝沾着晨露、娇艳欲滴的杏花递给墙下的乔雁时，她仰着小脸，笑容如同瞬间绽放的花朵，比满树的杏花还要耀眼夺目。
“你真厉害！左航！”她接过花，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眉眼弯弯。
那一刻，阳光穿过花枝，落在她仰起的、沾着一点泥土的小脸上，也落在了左航懵懂的心尖上，烫下了一个最初的烙印。两个孩子的友谊（或者说，某种更朦胧的东西），就在这杏花纷飞的春日里，悄然扎根。
***
**红绳与刀鞘**
随着年岁渐长，翻墙的难度在增加，但两颗心靠得却越来越近。
乔雁会偷偷省下精致的点心，用手帕包好，趁着午后府里人少时，爬上老杏树，在约定的枝杈上放下。左航总能找到，那带着她指尖温度的香甜，是他贫瘠童年里最奢侈的滋味。
左航则会在市集上，用好不容易攒下的几枚铜钱，买些不值钱却有趣的小玩意儿——一只草编的蚱蜢，一枚绘着粗糙小鱼的鹅卵石，或是一小包酸甜的杏脯。他会爬上树，将东西藏在某个树洞里，再用小石子轻轻敲击乔雁那边的墙头三下。很快，墙那边就会传来同样三声清脆的回应。那是最隐秘的密码，传递着只属于他们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雀跃。
十岁那年上元灯节，京城解除宵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