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好些了吗?”
他的声音透过他手掌的阻隔,显得有些闷,却异常柔和。
我缓缓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脸部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
我点了点头,喉咙还有些发紧,说不出话。
他似乎松了口气。捂着耳朵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移开了。但握着我另一只手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张极“睡吧。”
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魔力
张极“我守着你。”
他没有离开。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依旧坐在床边,背脊挺直,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他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手,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温暖和力量。
我重新闭上眼。这一次,没有噩梦侵袭。窗外的雨声成了催眠的白噪音。意识沉入黑暗之前,最后的感觉,是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他低沉而均匀的呼吸声。
那场惊雷,像一把钥匙,意外地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门。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阳光毫无遮拦地洒满山谷,草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空气清新得醉人。我醒来时,张极已经不在床边。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和食物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烤得金黄的面包片,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张极坐在我对面,沉默地吃着。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低垂的眉眼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昨夜那场惊惶和脆弱,仿佛从未发生。
我端起牛奶杯,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沉默在餐桌上流淌,却不再有之前的凝滞。
沈思砚“昨晚……”
我放下杯子,声音还有些干涩,打破了沉默
沈思砚“谢谢。”
张极切面包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我,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张极“嗯。下次打雷,我还捂着你耳朵。”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煽情,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他接受了我的恐惧,没有评判,没有追问,只是用最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