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在听到“死过一次”这四个字时,几不可查地骤然收缩了一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连空调的送风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他猛地转回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真正地、锐利地、带着几乎能穿透灵魂的力量,牢牢锁定了我。
张极“沈思砚,”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沉沉的怒气和一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张极“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撕毁的是张沈两家的联姻!是把你自己和我,都架在火上烤!”
他的质问像冰雹一样砸过来。我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心底那个巨大的、关于死亡的秘密在疯狂叫嚣,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思砚“把戏?”
我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空洞而怪异
沈思砚“张极,如果我说,我是在救你我的命,你信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无声却剧烈。他盯着我的眼睛,那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惊疑、审视,还有一丝被荒谬感冲击的愕然。车厢里的低气压几乎凝成了冰。
张极“救我们的命?”
他重复着我的话,语气里充满了浓重的嘲讽和难以置信
张极“从谁手里?我大哥?”
他嗤笑一声,带着一种被严重冒犯的戾气
张极“沈思砚,你是不是婚前焦虑症犯了,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把脑子吃坏了?我大哥对你如何,整个港城谁不知道?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你所谓的‘救命’,就是在他大婚前一天,像甩掉一块破抹布一样撕毁婚约,然后拉着他的亲弟弟私奔?还编出这种可笑的借口?”
他的怒火如同实质,灼热地扑面而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我前世愚蠢的记忆上。是啊,张峻的伪装多么完美,完美得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前世的我自己。
沈思砚“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我喃喃地重复着,眼神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