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吼着,声音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身体猛地前倾,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之大,瞬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刺目的红痕。另一只手则蛮横地探向她竭力藏在身后的那只手。
夏乔安“放开!朱志鑫你放开!”
夏乔安尖叫起来,声音破碎尖锐,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慌。她拼命扭动手腕,另一只手也胡乱地抓挠着,指甲划过我的手臂,留下几道火辣辣的刺痛。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她的鬓角,狼狈不堪。
混乱中,那只紧握着药瓶的手终于被我死死抓住。她纤细的手指在我蛮力的钳制下徒劳地弯曲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几乎是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将那小小的、棕色的塑料药瓶硬生生夺了过来!
药瓶脱离她掌心的瞬间,夏乔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猛地一软,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崩溃的抽泣。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绝望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我攥着那个还残留着她体温的药瓶,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猛地扫向瓶身——
白色的标签。上面印着几行清晰的黑色小字:
> **氟西汀胶囊**
> **适应症:抑郁症……**
> **用法用量:口服,每日一次,每次一粒……**
朱志鑫“氟西汀……”
三个冰冷的汉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穿透颅骨,直刺进混沌一片的大脑深处。所有狂暴的怒火、被欺骗的狂怒、以及那毁天灭地的“一起死”的绝望,在看清标签的瞬间,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更令人窒息的洪流轰然冲垮。
我像一尊突然被抽离了所有支撑的泥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门厅里只剩下夏乔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细弱的丝线,缠绕在冰冷的空气里。午后炽烈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洞和旁边高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明晃晃的光块,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我攥着那个小小的棕色药瓶,指尖感受着塑料壳子冰凉的硬度,目光却死死钉在“氟西汀”那三个字上,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