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个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门板,清晰地、带着剧烈颤抖的哭腔,砸进了我的耳朵。
夏乔安“朱志鑫。”
那声音像濒死小兽的哀鸣,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绝望的泪水。
夏乔安“可是我要死了啊……”
“哐当——!”
自行车被一股巨大的、失控的蛮力狠狠掼倒在地,砸在院墙外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的巨响。车铃疯狂地跳动、嗡鸣。我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带着哭腔的破碎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钝锯,在我脑子里来回拉扯。
“可我要死了啊……”
理智的弦在瞬间崩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在疯狂地回响,撞击着耳膜,撕扯着神经。什么后果,什么界限,什么卑微的自尊,全都被这绝望的嘶喊碾得粉碎!
“砰——!”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那扇厚重的、象征着阶层和距离的深色大门上!巨大的撞击声在安静的午后街道上炸开,震得门框嗡嗡作响,连带着旁边的冬青枝叶都簌簌抖动。
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竟然真的被我踹开了!门板猛地向后弹开,撞在门吸上,又反弹回来。
门厅里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午后阳光,亮得刺眼。夏乔安就跌坐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成一团。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棉布睡裙,裙摆凌乱地铺散在地面上,乌黑的长发也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剧烈颤抖的肩膀。
听到门被踹开的巨响,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泪水纵横交错,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里面盛满了巨大的惊恐、绝望,还有一种被猝然撞破秘密的狼狈。她手里死死攥着一个东西,正慌乱地试图往身后藏——一个普通的、棕色的塑料小药瓶。
我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个药瓶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双腿,我一步冲了进去,鞋底沾着的泥灰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污痕。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欺骗的狂怒瞬间攫住了我,烧得我眼睛赤红。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表情,身体已经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