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文字里的惦记,早就在不经意间,成了彼此的铠甲。
“其实我以前也怕打雷。”江陵突然说,雨声似乎小了些,“小时候外婆总在打雷时给我讲她和外公的故事,说‘雷声是老天爷在给有情人牵线呢’,后来我就不怕了。”
“那他们牵成了吗?”安小甲问,声音已经平静了许多。
“牵成了一辈子。”他的声音里带着怀念,“外公走的那天也在下雨,外婆坐在藤椅上,说‘你听,雷声在跟他说我想他呢’。”
安小甲的眼眶有点热。她想起那本泛黄的食谱,想起奶奶在雨天教她蒸年糕时说的“雨声越大,年糕越黏”。原来每个怕打雷的人,心里都藏着个用温柔对抗恐惧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韵。江陵的声音也轻了,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雨好像快停了。”
“嗯。”安小甲看向窗外,天边已经透出点微光,“谢谢你。”
“谢什么?”他笑了,“你上次在我改剧本卡壳时,陪我在书店待到天亮,说‘灵感总在熬不住的时候冒出来’,不也一样吗?”
安小甲想起那个夜晚。江陵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指尖的烟燃了半截都没察觉,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他泡了杯浓茶,在旁边翻开自己的书。两人一句话没说,却都知道对方在陪着自己——就像此刻,隔着电话和雨幕,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给你留了盏灯。”江陵突然说,“书店的灯,从你窗户应该能看到。”
安小甲走到窗边,果然看到老街尽头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像黑夜里的一颗星。她知道,那是江陵特意为她留的,就像她总在他改稿的深夜,给他的微信步数点赞,告诉他“我知道你还在忙”。
“看到了。”她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那就早点睡吧,”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依旧温和,“明天还要去剧组看景。”
挂了电话,安小甲躺在床上,听着渐歇的雨声,第一次觉得打雷也没那么可怕。她想起江陵念的那段剧本,想起他说“空碗里的心意”,突然明白,所谓的倾听,从来不是说多少安慰的话,而是在对方最狼狈的时候,愿意把自己的时间和耐心,变成一个可以躲雨的屋檐。
就像此刻,窗外的灯还亮着,手机里还留着他的温度。安小甲知道,这份友情里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有着最踏实的默契——你怕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