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安小甲都泡在“时光书店”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老式木窗,在她的稿纸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和江陵的书架构成一幅安静的画。她的《时光里的旁观者》已经写了五千字,林砚和陈默的故事像藤蔓一样慢慢舒展,可写到两人第一次争执时,笔尖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陈默不该对林砚说‘你总是这么敏感’。”安小甲对着电脑屏幕叹气,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迟迟没按下去。她知道这句话够尖锐,能瞬间刺破林砚故作坚强的外壳,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煮汤时忘了放盐,所有的食材都在,却尝不出暖意。
江陵端着两杯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青瓷杯壁温热,茉莉花的香气漫开来。“又卡住了?”他在对面坐下,翻开自己的剧本,目光却落在她的屏幕上。
“嗯,”安小甲揉着太阳穴,“他们因为陈默帮别的女生修钢笔吵架,林砚觉得他不在乎自己,陈默觉得她无理取闹。可我写出来总像在刻意制造矛盾,不像真的朋友会说的话。”
江陵啜了口茶,视线在她的文字上停留片刻:“你觉得真正的争执会是什么样?”
“应该……更吵一点?”安小甲不确定地说,“或者冷战?我和以前的朋友吵架时,能一个星期不说话。”
“那后来呢?”
“后来她在我抽屉里放了颗糖,我就忍不住找她说话了。”安小甲笑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写的争执太“体面”,少了那份藏在别扭里的在乎。
江陵合起剧本,指着窗外:“你看街角的修鞋摊,张师傅和他老伴每天都在吵,说对方磨鞋的力道太重,说对方收的钱太少,可每天收摊时,老太太总会把张师傅的茶杯洗干净,灌满热水。”他顿了顿,“朋友之间的争执,像牙齿咬到舌头,疼是真的,但不会真的记恨。”
安小甲的笔尖在纸上轻轻敲着,脑海里浮现出新的画面:林砚把陈默送的钢笔摔在桌上,笔帽滚到墙角,她转身时撞到书架,几本旧书哗啦啦掉下来。陈默没去捡笔,而是先扶她起来,语气硬邦邦的:“走路看着点,想吵架也别伤着自己。”
“这样就对了。”她兴奋地敲下这段,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争执里藏着关心,就像冬天的风,冷,但吹不散裹紧的围巾。”
江陵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嘴角弯起一个浅弧:“看来‘猫’又来蹭你了。”
可好状态没持续多久,到了林砚遭遇职场霸凌的情节,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