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怀便收到了书信,拆开是张易的字。看着这些字,张怀心中莫名欣喜。
能写字,看来他身子无碍了。
“张鄢给平津侯做了幕僚,若是有空,回京后可以去见一见他。之行可去了江南?他假死的消息我已经散播出去了。”
张怀垂下头,将书信叠好,放入了火烛中。
张鄢,是他阿弟,却也是他最大的敌人。
那时爹娘身死,他被张易带走,张鄢却选择留在张家。他不明白,分明张家人都不是好人,他的阿弟为何不愿陪他们走?
“还有一封书信。”张瑜走了进来,见张怀神情诡异,停住脚步便要往外走。
“等等……”张怀抬起头,神情晦暗不明。
张瑜回过头,目光疑惑。
张怀轻叹一声,有些苦涩地笑笑:“在军中,我也只能同你说说了。不知你可愿听我念叨?”
“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便听听你念叨吧。”张瑜走上前,坐在了张怀对面。
“你说,什么情况下亲人会选择与你不同甚至敌对的道路?”
张瑜微微挑眉:“你说的,可是张鄢?”
张怀目光有些茫然,却仍旧皱眉盯着张瑜。
“主人在给我的信上写了,他怕你想不开,让我劝劝你。”
张怀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瑜。
“那你要如何劝我?”
“我不知道,毕竟我的家人只剩下军中那些人了。但我以为,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与你一母同胞,你忠君爱国,他自然不会差。”
张怀不语,只是茫然地眨眨眼。
“我不认为会有手足可以毫不犹豫地相残。纵是皇家,亦有下不去手的时候。他这么做,这么选,一定有他的苦衷。”
“他将当年的事都告诉你了?”
张瑜摇摇头:“并未。他只是告诉我,平津侯的新幕僚是张鄢,怕你想不开让我来劝劝你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张怀垂下头,眼中满是悲凉。
“我爹娘死在了张家的那场内战中,主人原本是想带我和张鄢一起走的,可是张鄢拒绝了,他回头往张家跑。”
“我们没办法,张家人看到了他,便知晓我们要跑了,我们必须尽快逃离。”
张瑜侧着头,神情悲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