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以为,此事还是该与内阁商量。草民对朝堂形势与官职并不熟悉,只怕是帮不了皇上这个忙。”
太监缓缓走了进来,垂下头:“皇上,太后娘娘来请张公子过去。”
张易仿佛看到了救星,期待地抬起头。
皇上无奈叹气,摆摆手:“行了,退下吧。”
“谢皇上。”张易走时还瞟了一眼那位状元郎。
皇上揉揉眉心,脸上满是无奈:“也不知这脾气随了谁。”
——
张易一到太后宫里便吃起了水果,压根没空跟太后搭话。
太后皱起眉,有些无语地看着张易:“你府上也不缺这些东西,怎的像没吃过一般?”
“那不一样,皇宫里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得多吃点儿。”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又如何?这不才显得我受宠吗?”
太后微微弯眸,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倒是不曾问过你的父母家人。”
“死了,都死光了。”张易这才放下了水果,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那你……”
“并无兄弟姊妹。原本该有个妹妹,出生便是死胎,母亲悲痛欲绝,不过几年便跟着我妹妹去了。”
分明是痛苦不堪的事情,张易却说得轻描淡写。
太后微微一愣,默默垂下头,似是觉得自己过于多嘴了。
“你不问问,我爹是怎么死的吗?”张易的神情严肃起来,死死地盯着太后,像是地狱中爬上来要杀死所有人的恶鬼。
太后张张嘴,却半个字都没蹦出来。
“我爹是被张家人害死的,所以,我杀了那些人。”张易神情享受,似是回忆中那一日的景观,甚至忍不住舔了几下唇。
“大半张家人都死在了那时候,但我没下死手,否则张家人说不定只剩下我一个了。”
太后蹙眉,但并未出声打断张易。
“并非我心软,而是我要他们活着,对我的存在胆战心惊,让他们永远活在恐惧中。”
“说白了就是狠不下心。张易,你总说自己心狠,可说到底还是没有斩草除根。”
张易轻笑,拿起了酒杯,那是上好的果酒。
“张家人并非个个该死,也有如仲远那般纯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