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里码满了用青绫包裹的折子,每个折子的封皮上都盖着鲜红的“密”字印章。
“陛下,今日的密折都在这儿了,共三十七封,其中边镇折子十一封,内地各省折子二十六封。”
王体乾喘着气,亲手将最上面的一封折子捧起来,递到朱由校面前。
“奴才已经按轻重缓急排过序,最上面的是毛文龙从天津发来的。”
朱由校伸手接过,触到青绫的细腻质感,他解开系着的丝绦,展开折子。
毛文龙折子上说,他上月离京后便赶回天津,已点齐天津水师三千人、战船二十艘,不日将启程前往澎湖、台湾一带探查。
一来是摸清当地的地形、港口,以防建奴或荷兰人在此屯兵。
二来是寻访当地流民,看看能否招抚为水师辅兵,补充军力。
“毛文龙倒是利落。”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扬,想起不久前毛文龙进京时的模样。
那武将身着铠甲,腰间佩刀,说起海防之事时眼中闪着光,直言“澎湖为闽海门户,台湾为东南屏障,若不早占,恐为外夷所据”。
如今看来,此人不仅敢说,更敢做。
他在折子末尾批下“准行,着福建巡抚予以粮草接济”。
接着,他又从箩筐里翻拣起来。
大多数折子都是各省官员的请安折。
广东巡抚说“地方太平,春耕有序”。
浙江布政使奏“海禁暂安,商船渐多”。
甚至连云南土司都递来折子,说“愿岁岁进贡,永附大明”。
这些折子内容空泛,却并非无用。
朱由校知道,这是臣子们在表忠心,更是在向他传递“地方安稳”的信号,让他能及时察觉哪个省份没递折子、哪个官员的语气不对。
翻到第二十三封时,朱由校的手指顿住了。
这是袁可立的折子。
封皮上的字迹清隽,带着文官的规整,正是袁可立的手笔。
折子开头依旧是请安的套话,可后半段却写了正事:
他已于三月二十日抵达南京,拜见了英国公张维贤,与镇守太监高起潜也见了面,如今正在清点南京京营的兵卒名册,核查军备。
“袁可立到南京了。”
朱由校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放下折子,思绪快速运转。
南京是留都,虽无京城那般重要,却握着江南的兵权,是制衡江南官绅的关键。
他派袁可立去南京,便是看中袁可立的能力以及忠诚。
再加上镇守太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