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
那是锦衣卫的暗探,从他的亲信家丁出门传令时,就已经盯上了这支队伍。
北门的方向,隐约传来明军士兵的喝问声。
张秉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佩刀,对着身边的亲信低声道:
“等会儿要是被拦住,就直接冲!谁拦杀谁!”
亲信用力点头,手按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队伍继续往前走,离北门越来越近,明军的灯笼光晕也越来越清晰。
张秉益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随时厮杀的准备。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能不能逃出辽阳,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一遭了。
此刻。
镇守北门的,正是辽阳本地总兵姜弼。
他早在半个时辰前,就收到了孙承宗的密令。
“张秉益必从北门逃,设伏以待,勿使走脱”。
此刻的北门,城墙上的火把烧得正旺,橙红色的火光映着垛口后士兵的脸,他们手中的火铳早已装填好铅弹,炮台上的弗朗机炮也褪去了炮衣,炮口黑漆漆地对着城外的道路。
城墙下的暗巷里,还藏着千名刀盾手,两千火铳手,只等信号一响,便会冲出来封死所有退路。
姜弼穿着一身亮银甲,站在城门楼上,手按腰间的腰刀,目光冷冷地盯着城外的黑暗。
很快。
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便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
约莫五百人,排成松散的队列。
为首的那人,穿着副总兵的玄色鳞甲,腰间挂着一柄嵌玉宝刀,不是张秉益又是何人?
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叮嘱身后的家丁,眼神里满是急切,却没注意到城楼上早已亮起的火把,比寻常夜里亮了数倍。
“张副总镇,这么晚了,要去何处?”
姜弼的声音从城门楼上飘下来,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嘲讽,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张秉益的头上。
张秉益猛地抬头,看到了城门楼上的姜弼。
此时的姜弼正斜倚着垛口,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像猫看老鼠似的看着张秉益。
张秉益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想好骗开北门的托词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姜总镇……你怎么在此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姜弼从城楼上走下来,站在城门内的石阶上,目光扫过张秉益身后的家丁,语气陡然转厉。
“深夜时分,无军令、无勘合,私自聚合家丁,带兵靠近城门。
张秉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