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益以为靠兵乱就能逼我后退?没门!”
熊廷弼猛地拔出腰间的尚方剑,寒光闪过,将烛火的影子劈得晃动。
“你们速速行动,。
辽阳、广宁、沈阳三方同时动手,定要在开春前,把辽东镇的这些蛀虫全部清干净!”
四人看着熊廷弼手中的尚方剑,心中皆是一震。
侯世禄率先抱拳:“经略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其余三人也跟着躬身:“末将定不辱命!”
很快,四人便转身走出大堂,脚步声急促却坚定,朝着各自的军营而去。
当日。
深夜。
辽阳街面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巡夜的兵卒提着灯笼走过。
辽阳副总兵府的书房里,烛火却还亮着。
辽阳副总兵张秉益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却并不淡定。
自傍晚起,他就坐立难安,派去打探消息的家丁换了一波又一波,每一次回来,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总镇!不好了!”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亲信家丁跌跌撞撞跑进来。
家丁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明军动了!侯世禄、梁仲善的兵马已经围住了定辽左卫的军营,姜弼的人在街面上设了卡,连北门都被朱万良的部下调兵守住了!”
张秉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液溅湿了他的靴子。
“兵乱都不能让熊廷弼他们后退一步吗?”
他的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几日,他让家丁在各卫所军营里挑拨,说“熊廷弼要拿军卒抵罪”“朝廷要收回所有军饷”,本以为能掀起大乱,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亲信家丁趴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恐怕是……恐怕是兵乱的程度不够。
小的们在定辽右卫、左卫都挑唆过,可愿意跟着闹事的兵卒,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之一二。
大多人都说,现在能拿得着饷、穿得上暖,犯不着跟着咱们反……”
“难怪……难怪啊!”
张秉益踉跄着后退一步。
嘉靖那个时候,毕竟和现在的天启二年不同。
那时候,卫所军官私吞粮饷成了常态,士兵们一年到头见不到半两银子,冬天连单衣都穿不上,最后才被逼得联合起来,占了关隘抵抗。
可现在呢?
朝廷补发了欠饷,孙承宗开垦荒田让军户有了活路,杨涟查贪